#摸鱼啦
#感觉全是bug也没有很爽1551
#知己变同伙(?)
白琊很久没有伏过案了。
时局动荡,前几日警察署又贴了新的告示,白琊只在夜里没人时候借着昏暗路灯轻扫几眼,其实就算不看,也知道那是谁。
“……你今晚在哪里过夜呢?”白琊提着一盏小油灯,拢了下衣襟,回去了。
早年,白琊跟阿喻是最要好的挚交,游山历水,他笔下有山川大河、秀丽山水,阿喻只跟着他一起,总能让本就快活的日子更加恣意,又透着洒脱。
后来他们入世,只是为了让后人还有机会能像他们以前一样。
再后来,白琊笔下只剩他一个人了。
六月初八,大帅府上丢了一件东西,那东西说是贵重,却不重要,那是城里丢的第一件东西。
大帅新纳了个小妾,已经是第五个姨太太了,最近战事吃紧,前线危急,不知这位大帅为何还有闲心这般胡闹,搞得满城风雨,连托人给五姨太找的翡翠戒指都弄得人尽皆知,招了贼也不奇怪。
既然是送小妾的首饰,就算丢了人们也就说是因果报应,可是城里接二连三地失窃,警察署也是焦头烂额,顶着上头的压力不说,就说大帅府丢的东西,抓不住这小贼也没人吃罪得起。
“大帅那边不好交代啊,你们怎么办事儿的?!就这么一个隔三岔五犯事儿的小毛贼还抓不住?军校是培养了你们一群饭桶吗!!”署长是个脾气大的,刚在大帅那边挨了骂,就要加倍送给手下。
“……那个可不是一般毛贼,他偷东西连影儿都见不着,”一个小警察颤颤巍巍发话,“对了,今天收到一封信函……好像是……”
“拿来。”
信函上明明白白写着何时何地,“……来盗走最珍贵的东西?狗屁!去布置!就算他长了三头六臂,就算他长了翅膀!也得给我抓回来!”
城南的小巷子里,那是白琊的居所,阿喻知道,也会时不时来借住。
“是你吗?”白琊问。
阿喻笑盈盈地收拾掉碗筷,“什么是不是我?”
“别打哑谜,你知道我在说什么。”
“既然已经有判断了,又何需问我。”阿喻没停下步子,每次他来找白琊,都是很高兴的样子。
“原因呢?”
“这事儿有什么原因,”说着阿喻摸了摸兜,拿出个好看的镯子,正是昨天一位阔太太丢的那只,“喜欢吗?送你怎么样?”
白琊视线动都没动,“明明有更好的办法。”
阿喻也收了玩笑,把那价值连城的东西随意往桌子上一丢,“什么办法?什么办法才能让我们再回到从前呢?”
“回不去的,阿喻,”白琊望着自己的书案,“……你从前,不认识我的时候,就是这样活着吗?”
阿喻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问,“那时候活着是挺难的,不然我这‘千面之影’从何说起呢?”
白琊收回视线,“这里比我们想象的复杂,或许我的判断是错的,但你现在真的很危险,我现在只想你我平安。”
不知为何,阿喻总觉得白琊比刚认识时书卷气更浓了,少了些傲气,或许真是这世道艰险,磨去了一些东西吧。
“放心吧,我还没傻到不自量力,若是真能被擒住才是砸了招牌,你早些休息,我该走了。”
夜色浓得深沉,有时候还能传来微弱的枪响,白琊原不是个敏感的人,但那时的他,也只是孤身一人。
可现在他会想很多,各个方面,都会想很多。
那天白琊又拿起笔,一整晚,写了一封信,天刚亮的时候封在信封里,压在抽屉的最下面,出了趟门。
“哎呀,作孽啊,不就丢件东西吗?不至于吧……”
“你懂什么啊,保不齐丢的是人家传家宝,能不急吗?”
“唉……也是可怜了,年纪轻轻的。”
……
白琊没怎么走过清晨的集市,也没这么早就赶上贴告示,但人多口杂,听了几耳朵就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阿喻在哪?
他知不知道这件事?
他不能……
“让一让!”
又来了几个穿制服的警官,推搡开众人贴了一张新的告示。
白琊顺着他们的手看过去,耳畔突然没了喧哗,静的落针可闻。
怎么会有这么精确的画像!
一刻也没有多留,在出事那一天开始,他就大概猜到了阿喻这么做的意图,白琊好似若无其事走在路上,但衣袖下的双拳紧紧攥着,手心被汗水打湿,脚上也加快了步伐。
城南,就在城南,据白琊所知的所有信息来看,应该就快到了……
他走到一条没什么人的小巷口,停下了,不确定自己的判断,但没有别的选择了。
巡逻的卫兵还在城里来回游走,白琊出现在这里实在太过可疑,他刚要走进巷子躲一躲就被一条手臂大力拉进了一间小仓库里。
“嘘。”
漆黑无比,弥漫尘土气息的狭小空间里,白琊心跳却平稳了下来。
有股玫瑰的香味儿。
脚步没有像想象中那样靠近,“你疯了?”阿喻的声音轻轻响起。
“你又偷了什么?”白琊好像没听见那问题一样。
货架有点不满他们的幽会,嘎吱响了一声,一件重物跌落下来,两人俱是一惊,阿喻手快锁了门,而后就听见门外隐约的声音。
“……什么人!”
白琊有点慌神,双唇微张,差点叫出声来。
阿喻没多犹豫,直直吻上去。
齿列扫过一片柔软,交换唾液能让人神志不清,白琊此刻脑子里没了山川河海文人雅士,只剩一片空白。
“换气……别咬我。”
“……?”
“……等。”
阿喻发出微弱的气音,无声的亲吻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顺理成章地进行。
卫兵特意查看了每一间仓库,确认都锁着才离开,白琊已经头脑昏沉,有点缺氧了。
“你……还好吧?”阿喻说。
白琊抬眼看向黑暗中他的方位,“为什么不用手。”
阿喻脑子也空白了一瞬,“……我手,有点脏。”说罢还低头心虚一笑。
白琊没说话。
阿喻思考了数秒,才又开口,“你真不知道为什么吗?”
灰尘都落了地,只有两人微小的呼吸声。
“知道。”白琊抬手摸索两下找到他脸颊,“我手不脏。”
他们看不见彼此,却知道对方在笑。
“这次能说了,又偷了什么?”白琊问。
“也没什么,一块金锁。”
“你还真是什么都敢拿!”白琊一听就明白了原委,“这种东西一般都对主人很重要的你知不知道。”
“若我就要他死呢。”阿喻很坚定。
“……”
“白琊,这些我都不想让你掺和,也绝不会连累你。”
“可……”
“所以别再问了,好吗?”
可我也想一起分担,我们都不应该再孤独下去了,任何时候都是。
白琊一句话没说出口,门外又有脚步声响起。
“赌一把吗?”阿喻声音再次压低。
他重重吻上白琊唇间,血腥气散开,透着玫瑰的馥郁。
白琊又开始想了,他不能再这样提心吊胆下去了,不想这样战战兢兢地见他,这次运气好,下次呢?
他不知道阿喻身上哪里来的那么浓的玫瑰香气,让他有些迷离,他甚至不知道是因为花香,还是这个吻……
他怕香味儿散了,阿喻就走了。
Fin.
剧场:
白琊:你作案不是很洒脱的吗!
阿喻:我什么时候说过?是你非要跟来的。
白琊:我已经很久不上房顶了!
阿喻:哎呀,适应一下嘛,乖。
白琊:先别碰我!
阿喻:知道了知道了。
论带着男朋友一起上房揭瓦是什么感觉。
多年后阿喻无意间看到了那封信,那封整整写了一晚上的信,只有一句话。
——不论何种情况,我心意如此,无可动摇。